——记全国模范人民调解员、南平市司法局调研员龚选民
□文／沈海生
医患纠纷，是当前中国的社会性难题之一。构建和谐的医患关系，是一项综合、复杂和长期的工作。为探寻化解医患纠纷的解决之道，从2009年以来，福建省南平市从建立医患纠纷处置长效机制入手，以设立医患纠纷调处中心为载体，以强化人民调解工作为手段，形成了独特的医患纠纷“南平解法”。
“南平解法”的解题人，就是全国模范人民调解员、南平市司法局调研员、南平市医患纠纷调解处理中心主任龚选民。
人生难得几同搏
2009年7月，南平市委、市政府决定成立重大医患纠纷应急和调解工作领导小组，并决定由时任南平市司法局副局长的龚选民担任领导小组下设的医患纠纷调解处理中心主任。面对组织的“遴选”，龚选民这位有过20多年纪检监察工作经历、已经55岁的“老干部”，从心底里明白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但他却说：如果大家都挑肥拣瘦，就不需要我们这些公务员了，我们也不配当一名共产党员。2009年8月3日，南平市医患纠纷调解处理中心正式挂牌成立，这是福建省首家由政府批准成立的第三方独立的医患纠纷专业调解机构。该中心成立后，一连串大大小小的医患问题就接踵而至，甚至一天要调解3-4起纠纷。尽管龚选民和他的队员们亮出了身份，但是有些人还是不相信医患纠纷调解中心的公信力。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龚选民没有去查究“医闹者”的动机，而是抽丝剥茧，冷静地反思导致医闹事件的制度缺陷。于是，他向南平市委市政府提出建议：建立“党委政府统一领导、领导小组指导协调、部门协同配合、中心依法调解”的工作机制，解决了化解医患矛盾从“单兵种作战”到“多兵种合成”、齐抓共管的问题。他发现了因为医方与患方信息的不对称是直接引发患方对医方不信任、不理解而使事态迅速扩大的最直接动因。于是，他提出了发生纠纷后必须第一时间组织双方封存病历的制度建议。他觉察到一些医患纠纷，看似是对医疗质量的质疑和医疗事故的利益索赔，本质上掺杂了太多过分的利益诉求，不少医闹者目的就是以“闹”谋钱，一口咬定“赔钱就走人”，这明显是在挑战法律界限。于是，他创立了分清责任原则、过错赔偿原则、依法赔付原则、公平赔偿原则等四项调解原则，引导“医闹者”走出“大闹大赔、小闹小赔、不闹不赔”的误区，树立“有错有赔，无错不赔”的正确导向。
同时，龚选民组建了由233位具有车富医学、法学经验的医学专家、公检法法医组成的“医学专家咨询委员会”和有20名资深律师组成的“法律专家咨询委员会”。并在立案审批、初查报告、调解意见、结案报告等环节上，建立了相应的报告、集体讨论决定制度，有力地保证了调解依法、公平、公正地进行，提高了公信力和调处效率。
这些制度的设计和建立，不啻是一剂良药，当年底，南平市医患纠纷基本上得到了及时妥善处理，医患关系明显改善，医疗秩序明显好转。
创新型干部的奉献
论职务，已经正处，本可以调研指导、圆满收官，他却始终冲在一线，肩负起维稳的重托；论年龄，年届花甲，本可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他却始终不肯止步，承载起创新的重任。
就像一名有着丰富经验的医生一样，龚选民善于在纷繁复杂的纠纷中发现“病状”，也善于通过把脉发现 “病因”。在亲手调解了一系列反弹性强的棘手纠纷后，他发现其中“症结”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医患双方信息严重不对称，导致了双方对同一事件的认知往往存在较大差异，医患双方自己协商就有可能发生激烈冲突；二是卫生行政部门常常被认为和医院是‘一家人’，在调解中难以做到中立，缺乏公信力；三是走诉讼渠道解决，这对患者而言要耗费大量时间、金钱和精力，此外，医疗事故技术鉴定这一关键环节也往往让患者望而却步，一方面因为时间太长，另一方面在于医学会与医院之间也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其鉴定结果也常常遭到质疑。
针对以上问题，龚选民带着中心工作人员，一方面深入医院单位开展调研，了解医生方面的情况；另一方面，走访患方，广泛采集对公共医疗的期盼。同时，从书本中找答案，在实践中求真知，闯出了一条医患纠纷调解的创新之路。
全国模范人民调解员、南平市司法局调研员龚选民
在强化功能配置上，龚选民创新了“八进中心”。即调解室、警务室、巡回法庭、医学专家咨询室、法律援助室、心理咨询室、仲裁室、医学专家视频室等。
在理赔支付方式上，龚选民创新了医患纠纷理赔专项资金和应急资金制度。确保了医患纠纷当天调结，立即支付赔款，解决了长期以来困扰各地调结后赔付不及时的执行难题和成为调解医患纠纷、做好维稳工作的辅助性手段。
在资源均等化上，龚选民创新建立了市、县（市）两级医学专家咨询视频网络系统。以解决县级专家少、咨询难的问题。
在体现调解公信力上，龚选民创新了医患双方都能接受的“点调制”和“助调制”。双方均可自主选择调解员，可以在专家库中选择法学、医学专家咨询或进行医疗责任事故鉴定；实行“助调”制度，邀请部分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村干部共同参与调解，增强调解的公信力；法律专家咨询委员会为困难患方提供免费的法律咨询服务。
在服务群众上，龚选民创新了一系列便民惠民制度。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后，制作人民调解协议书，市、区两级人民法院对医患纠纷人民调解协议书予以司法确认；对无法调解的医患纠纷，引导当事人逦过医调中心内的巡回法庭进行诉调对接，实现了医患纠纷的咨询、受理、调解、鉴定以及诉讼“一条龙”便民服务，为医患纠纷的化解制定了一张“路线图”。在科学处置纠纷上，龚选民创新了一套“望闻问切”的土办法。 “望”，就是善于学习，长于观察。 “闻”，就是秉持公心，公平调解、公正司法。“问”，就是亲临一线，不轻下结论，找到纠纷的真正原因，厘清责任； “切”，就是制定和规范处理医患纠纷的相关制度，切准矛盾化解的要害。
在纠纷预防上，龚选民创新了一套“抓早、抓小、抓了”的有效方法。通过组织调解人员定期走访医院，分析易发纠纷的部位、过程、环节，结合医院工作进行纠纷预测，并及时提出整改意见，指导医院完善预防工作措施，从源头上预防和减少医患纠纷发生。同时，调处中心选择对易发生医患纠纷的重点乡镇进行走访，通过送法下乡、人户宣传和专家咨询等方式开展针对性宣传，提高群众法治意识，引导患者及家属自觉依法依规处理医患纠纷。
正是创新了这些医患双方都能普遍接受的“样本”，使原本棘手的纠纷得到妥善处置。
小车不倒尽管推
龚选民认为，医患纠纷调解处理中心是群众利益表达的一个重要“窗口”，也是联系群众的一个“桥梁”。
为了让群众有一个说话昀地方、论理的场所，龚选民坚持以人为本、着力把中心打造成一个“公道的场所、温馨的家园”。从“累了，您就歇歇脚；渴了，您就喝喝水”的温馨提示，到中心服务指南、各职能部门人员和专业委员会的服务项目、工作流程等全部上墙，让群众方便办事，一目了然。面对没有吃饭的上访群众，他自己花钱买来快速面，一一替他们泡好，耐心听诉求、反复做工作。他不满足于一个纠纷案件的化解，更注重做好化解后双方的回访工作。他经常深入医方单位，与医务人员一起就加强平安医院建设总结探讨，提出建设性意见；他经常带领中心人员走村入户，回访慰问患方及家属，宣传相关政策，带去党和政府的关怀。4年来，中心先后收到来自社会各界的牌匾、锦旗、感谢信200多件。
龚选民患有糖尿病、骨关节炎、双膝积水等多种疾病，常年都在吃药，定期要到医院诊疗，但他总是把自己最阳光、最温和的一面展示给大家。一心扑在工作上的龚选民，无暇顾及家事，3年前就买下了一套新居，只得靠妻子操劳，由于装修时间长，而成为小区里最
早拿到钥匙，最迟人住的业主。让女儿最为不满的是，201 1年春节前，在英国工作的女儿和女婿打来越洋电话报喜，给龚选民添了一个外孙，龚选民机票已经订好，不料一超医患纠纷的发生，只能把票退了。
龚选民说，我们做的医患纠纷调处工作，就是活血化瘀，使隙罅的医患关系理性回归，浴火重生。因此，必须用心做做才行。
中心建立之初，他提出了“建立一流机制、打造一流团队、提供一流服务、创造一流业绩”的“四个一流”目标，要求中心工作人员切实做到“创先争优显身手，急难险重敢出手，业务精良好能手，群众有难施援手”，着力培养“政治上过得硬、品德上过得硬、能力上过得硬”的合格人才，并制定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作为实现这一目标的制度保障。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近年来，龚选民带领调解中心这支团队努力打造司法品牌，以丰富的调解经验和独特的调解技巧，化解了各类矛盾纠纷，得到了各级党委政府的充分肯定，赢得了老百姓的广泛赞誉，为福建社会的和谐稳定做出了积极贡献。
2013年6月，南平市医患纠纷调处中心被中央综治委、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评为“全国社会管理综合治理先进集体”。中央综治委、中央组织部对龚选民个人予以嘉奖。福建省副省长李红批示要求全省医务工作人员向龚选民同志学习。福建省司法厅确定南平市医患纠纷调处中心为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典型宣传单位。
4年来，南平市医患纠纷不需立案就达到化解赦果的1 1 59件，受理纠纷687件，调结687件，调解成功率和协议履行率均达到l00%。
4年间，中央政法委、司法部、卫生部等国家部委前来南平医患纠纷调解处理中心“解剖麻雀”；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法制日报、福建日报、福建电视台等国家和福建省级媒体纷至沓来探求医患纠纷调处“南平解法”的奥秘；天津、上海、广东、江苏、重庆、宁夏等省市自治区共38批次482人前来取经。
“牢记职责使命，推进创先争优”。龚选民带领南平医患纠纷调解处理中心这支团队在构建和谐医患关系、践行群众路线的生动实践中，释放的是正能量，唱响的是“正气歌”。
（本文作者单位：福建省司法厅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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